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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对话】陈曦:观念写实的视觉表现与延伸

2016-01-06 14:14:18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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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时间:2010年7月14日

  地点:中央美术学院陈曦工作室

  人物:陈曦(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)

  文辰(《艺术视野》主编)

  黄丹麾(《艺术视野》执行主编)

  整理:尹紫萱、孙墨吟

  黄丹麾(以下简称黄):请您谈谈在后现代学术背景下写实主义在当代的状况,包括写实主义的学术地位和市场价值。你最近发表的一系列阐述重大历史事件的作品,比如****国庆阅兵式等。

  陈曦(以下简称陈):《中国记忆》系列是以四十年跨度为背景做的,从上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为背景的作品,最近发表的比较多,现在将要完成的是上世纪90年代和2000年以后的。这批作品用超写实的手法,记录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,大约四十年的历史变迁。并且我有意选择了老百姓都非常熟悉的重大事件。

  黄:你的作品没有选择**题材,而是更多的关注****时代。

  陈:对我个人来说,**是我父母经历的历史,他们会时常提及,可以说影响深远,使那一代人的命运都为之改变。但是我没有感受,我有清晰的记忆是从七十年代开始的,巧得正是在两个时代的交接点处。之所以关注邓时代的作品比较多,是因为邓带给中国老百姓很多实际的生活改变,我都听到和感受到了,也是被大家所称道的。所以如果反映这四十年的国家历程,无疑这是个重要的节点,不可避开。以我一直的艺术切入方式,都是必须从亲身感受的、有体会的、有兴趣的事物入手。而不能是道听途说的编造,所以选择介入70年代至今这四十年的主题也是很自然的事情。

  黄:你的作品实际上也是对后历史主义、新历史主义的反思,同时带有对历史的回顾,具有比较沉重、深刻的历史符号。你把社会主旋律、重要事件、大众普遍关心的问题,包括国家自上而下的改革开放等主题融入到视觉图像当中,所以这个视觉图像和中国历史密切相关,就像你说的,这四十年带有重塑性,要重新反思这段历史,用当下的眼光来重构一个历史的画卷。所以这批作品比一般的题材更具有震撼力。你在上世纪90年代已经有这方面的苗头了,比如“天安门”系列作品,因为天安门在中国是一个特殊的政治符号,而你的作品是通过历史再造,引起当下的人文精神对历史事件的反应。我感觉从题材上讲,更加具有历史的厚度、广度和深度,又有了一个新的推进。请谈一下你的艺术作品的市场走向怎么样?

  陈:我认为市场永远处在艺术的后滞的状态,其实我的作品在上世纪90年代市场刚刚开始的时候,就有人开始关注和感兴趣,但要说市场有多好那不是,现在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对这类作品感兴趣了。在当年的情况是,喜欢的就特别热衷,不喜欢的就觉得人物形象太过丑陋,色彩太刺激、不和谐。

  黄:我看你在媒体上发表的几张作品都是2008年左右创作的。

  陈:那部分画的是前20年的事件,后20年的还有超女、非典、911等等这些事件。一直到60周年大庆。还包括奥运会,股市、神州五号,这些都是后面20年里发生的事。

  黄:你为什么会选择重大历史题材?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
  陈:我觉得刚才你一上来就说到了我创作中一个很本质的特点,你发现我以前不论是钟情于表现主义的大场面(那种好像很散漫的市井生活场景),还是现在有意选择的重大事件的深入表达,实际上有一个主线是一直没变的,就是对宏大视野的追求,对某些重大问题的关注。比如我们与生存环境的关系、民众和国家,甚至地球面临的问题等等,都是我比较感兴趣的点。而相对于个人小情绪的抒发则没有太多兴趣,这是我创作中的一个长期的倾向。

  黄:因为历史题材本身就有一个经典性。

  陈:记忆中从小我就不怎么在意个人的小恩怨、小情绪。什么都要大的,有劲儿的。当然,实际在作品里面,无疑会有个人情感的暗藏,也肯定会有个人态度的倾斜。只是我总喜欢像一个旁观者,或者说希望自己更像是一个能超然于俗市的观察家一样,去捕捉那些个不寻常的事件。

  黄:艺术家、评论家、收藏家等包括海外艺术界,对你的作品的态度、反响如何?

  陈:十几年前画表现主义的时候,还是有一些正统派、学院派不是很肯定这些作品。

  黄:后来好像包括全国美展你都不怎么参加了。

  陈:我自己总结过:我的东西十次有九次是被官方的展览拒绝的,但是有一次被选上了就会获奖。以前获过两个奖都是这样,一个是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的《首届中国油画双年展》,还有一次是中国油画学会举办的《第三届中国油画年展》。除了这两次,其它官方举办的全国美展,基本上是落选。

  黄:因为他们的文化尺度和你创作的态度不相合。

  陈:从学院派的角度可能在当时看起来比较“另类”吧,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是否前卫,也没有追求前卫,只是意识到好像跟别人的类型都不一样,比较个人化。最开始我也会因为落选的事情郁闷一两天,后来渐渐的明白怎么回事了,也就不会为此而烦恼了。

  黄:后来的展览体制也和之前官方包办的方式发生了变化。实际上比较早的还是广州双年展和三年展,后来半官方的、独立策展的展览也开始出现。

  陈:半官方、地下现在逐渐变成一股重要力量。后来注意到,我的东西更多的是被当代这部分所接纳了。

  黄:现在当代艺术逐渐变成一股重要力量,很多当代艺术家走进美院,你也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。那你作品的前卫性或者超前性、非主流性、批判性是不是减弱了呢?

  陈:看怎么说,如果是从画面的表象来看,相对于以前作品中喧嚣躁动的情绪,夸张的形象而言,现在的作品看上去更庄重、沉稳了,甚至可以说更好看了。而它透出的深层情绪,已经摆脱了之前喊口号式的模式,可以使大家静下来看和想,可以引伸出很多问题,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点的延伸,应该是具有更深沉的力量了,而我觉得这样一个转变的过程是必然的。

  黄:你对观念摄影、多媒体艺术,利用影视符号来创作的方式,有什么看法?

  陈:我有一个优点就是,对各种新生事物从来都抱着肯定的态度去了解,去看,去试图进入。但不意味着我会选择跟风,我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。刚才你说的那些方式可以使我的思路更开阔,艺术的巨大变化在不断的给我新的启示,给我今后的艺术方式带来了很多变化的可能性。

  黄:你的观念虽然很新颖的,很包容,但仍选择用架上绘画这种视觉图像语言来诠释当下的流行符号、历史符号或者是重大历史事件。你选择将个人视觉经验落实到艺术上,和影像艺术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是为了避开这些艺术潮流么?

  陈:倒不是有意避开什么。而只是觉得作为我自身,不太可能突然毫无根据的跨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创作领域,这种转换需要过程。其实我一直在变化,只是让自己的变化来得比较踏实自然。虽然到今天为止我还是处在架上绘画的领域,但已经在思想上做好了更大变化的准备,也许这一系列作品会延伸出别的艺术形式。

  黄:我们用写实来界定你的画风,对此你有什么看法?你认为,你超写实作品的立足点、生长点、个性特征在哪?

  陈:在之前的《皇后的新装》系列,创作方式和这一系列是差不多的,在前期会有很多拍摄的工作,有很多资料的准备,真实和非真实碰撞之后,构成了非常荒诞的画面。风格问题,我在创作的时候并没有去想太多。倒是更关注于表达主题的选择,尤其考虑用什么样方式才能够使这一主题最大程度的凸显,从而得到最好的效果。您刚才将我现在的作品定位为“观念写实”,在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词来总结之前,这个词倒是可以表达我近期绘画的状态的。相对于画面的肌理、笔触以及绘画手法产生的愉悦感及观赏性而言,我在这个阶段可能更感兴趣图像所传达出来的深层意境。这些作品,为了凸显某个情景图像,已尽量消解了画面中个性绘画语言所带出的表面的华丽,把情绪的笔触深藏不露,传统架上绘画中所追求到的技法美感,在我的这些作品中都所剩无几了。却可以使得观众完全的被图像所传达的情景所吸引,以至于回忆并感慨自己的过往时光。

  黄:就是说,技术和风格不是你首要追求的,更多的是对文化主题和观念的关注,或者寻求一段历史记忆。我认为这也是后现代主义大的哲学美学走向的反应,就是对绘画技巧和风格的消解,它更多的关注于文化、哲学、历史事件。后现代主义是对传统文化的超越,但是它不排斥,而是借用某种传统符号。你认为自己有没有受到波普艺术、超现实主义、抽象主义、波普玩世的影响?

  陈: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。都了解一些,不过我对那些波普、玩世的艺术不太感兴趣,那不适合我。可能是因为自身的个性所呈现的气质是很积极的,且凝聚了很大的热情的。我的艺术,还是在按自己的逻辑演变着,对于当下的热门风格并没有太多的研究。技术无疑是重要的,它决定了你的作品品质。但前提是要为主题服务。风格吗人人追求不懈,但不是一日能成的,也不是自己说有就是的。我将用一生来完成它。

  黄:今后架上绘画肯定还要继续发展,借鉴和吸纳不同领域的各种因素。那么,你如何看待它的未来?它今后可能向哪个方向发展?

  陈:我觉得,架上绘画肯定会始终保留它的一块阵地,而且会有很稳固的追随者。但是,从今天艺术发展的整个局面来看,架上绘画作为当代艺术的一支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可能作为一个先锋的位置存在。

  黄:但是,现在包括行为艺术、装置艺术、多媒体艺术等等的后现代艺术,也和架上绘画面临同样的问题,它走向了相对的庸俗和相对的司空见惯,观众对此逐渐产生视觉疲劳,兴趣也在减弱。于是它也不断地被淘汰,只留下几位经典和有代表性的艺术家。所以我感觉,架上绘画要发展,一方面不能排斥其他领域,就像你对影像对电视的借鉴,另一方面保持自身对这种视觉图像的形象化,它还是有优势的。我提倡后写实绘画,也是考虑到它有一个具象、视觉的图式,包括色彩、构图,大众对这种绘画性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兴趣。

  陈:你说这是事实,大众肯定永远是喜欢绘画的。

  黄:所以我们在当下的背景下,提倡后写实主义,提倡观念写实。我认为对当代艺术也是一个批判和回归,但是回归不是简单的重复,它要吸收其它领域的最新信息,将其作为一个素材或创作母题。大众对艺术市场的参与和对艺术的观照有他自己的视觉判断,这也是我认为架上绘画永远不会消亡的原因。

  陈:那是肯定的。

  黄:但是对于一些架下的东西,我感觉更麻烦了,它恐怕更微妙。

  陈:架下的总体趋势是会跟着科技的进步往前走,这个是一定的,它只能在这个点找出路。从今天来讲,科技的发展如此迅猛,还能够为架下艺术提供一定的空间。但是它作为一个先锋性、实验性的艺术,能否完全代表艺术的责任和作用,今后的争论也一定很多。

  黄:我觉得学院最珍贵的就是它的包容性和他保护个体的探索性。

  陈:我认为学院不应该是一个“僵化”“落后”的代名词,不应该是“保守”的代名词。从我们学校来讲,其实很多老师都在现在的当代艺术圈子里面非常活跃,也不乏成功的例子。但是,他们都还不能够代表一个学院的整体形象,都只能算是存在于学院的异类罢了。

  黄:因为现在艺术的形式和理念越来越多元了,没有一个绝对的主流。以前我们认为表现主义、抽象主义这些都是进不了学院的,但之后这种教学也变得更加多元。我认为这是当代文化和教育的重要成果,起码它让大家感觉到不存在一种风格是绝对的至上主义。

  陈:你从现在美院的学生作品上就能感觉到巨大的变化。其实这些年轻人都很清醒,很明白,他们知道现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。

  黄:我看你的作品也是融合了观念摄影、影视、电视,包括新闻联播。

  陈:主要是通过电视这一媒介。因为我选择的都是当年的电视机,所以收集了很多老电视。前期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。

  黄:为什么选择用电视机作为你的载体。

  陈:首先,我认为电视机是这四十年里起到最重要作用的大众媒介,它让每一个老百姓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。虽然可能现在它的作用减弱了,但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的四十年中,电视机无疑是每个家庭必不可少的存在。

  黄:现在手机、电脑也在逐渐发展。

  陈:这当然是以后的改变,但是这些所有的开头都是因为有了电视,因为它第一次有了图像,传播速度也非常快,每天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新闻。然后你就会发现,你写字的时间越来越少,看纸张书籍的时间越来越少,因为有很多事通过电视图像就能知道。它影响到大家的节奏都开始变快,也把世界缩小。

  黄:你最近的一系列作品中对曾经历史事件的追记,其实也是对时空的颠覆。我们所说的超现实和新写实、后写实,也是通过丰富时空感来创作作品的。

  陈:还有一个问题也是现在大家很关注的,就是对媒体权威的质疑。这是我作品试图传达的另一个点,画面里直冲观者视线的巨大的电视机,象征着媒体的霸权。重新审视它反映的“事实”是不是真实的,我呈现的这个记忆的“真实”,可能多少年以后再回头看,就会明白它的真实性,以及它背后的真相。

  黄:那你想好下一个艺术载体了么?

  陈:我现在脑子里正在考虑这件事,而且我在明年这一系列个展中准备呈现一个实物的部分,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体验,可能要走出架上,利用收藏的电视机实物作一个装置作品,至于之后我会将兴趣落在哪,现在还在选择中。接下来是不是还用电视机做媒介,也还没确定。可以确定的是绘画的情结还未了,而其他的游戏方式也很期待。一段未知的旅程即将开始,不设定目标,想看看命运会把我指引向何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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